“啊!这样根本就干不完嘛!”
机械地挥动扫把把地上其实并不是很明显的灰尘扫到一边,然后再用簸箕全部装起来倒走,不停重复着这样的活动的九方晓雨终于不耐烦地抱怨了起来。
因为豪宅的面积十分巨大,明明她已经辛辛苦苦工作了很久,可是实际上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的面积。
“这样下去今天晚上就可以不用睡觉了……”
突然想到自己即将面对这样可怕的未来,九方晓雨忍不住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。她左右看了看从刚才开始就再也没有任何人经过的走廊,动起了小小的歪脑筋。
——如果使用魔术的话,只要把浮空魔术和短距离遥控魔术同时利用起来,在原地动动手指就可以控制扫帚站起来清扫地面。
说干就干,她马上把扫帚平放在了地上,再一次前后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,伸出一只手吐出了咒语:
“临时具现……”
第一段通用的咒语字节念出口之后,九方晓雨的身上立刻就出现了魔力反应。可是她却没有继续把咒语念完,而是皱起了眉头停了下来。
“为什么……魔力没有恢复?”
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,一边感受着身体里并不饱满的魔力反应,一边习惯性地自言自语。
严格来说魔力并不是一种能量,它只是“拥有行使魔术的能力”的副产物,是伴生存在一种现象而已。
行使魔术并不需要魔力作为燃料,反而是因为要使用或者使用了魔术才会产生魔力反应。一旦一个人没有了魔力反应,也就意味着他无法继续施展魔术。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关联性,魔力反应的强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应魔术师的疲劳程度。
每个人的魔力都有上限值,使用魔术消耗掉的魔力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恢复,直到达到这个上限值为止。理论上这是睡一觉就可以完成的事情,可是现实是已经睡了两天的她,连第一天晚上消耗的魔力都没有能够得到恢复。
创造平面并不需要消耗多少魔力,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她昨晚又创造了一场中雪,由此产生的魔力空缺一直完美地保持到了现在。
傻傻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,她怀疑自己中了阻止魔力恢复的魔咒,赶忙闭上眼睛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状态。
没有。
身体一切正常,没有任何魔咒的残留痕迹。
完全不明原因的现象让九方晓雨无言地沮丧起来,她抓了抓脑袋,开始思考如果魔力不能恢复,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未来。
没有魔力反应意味着无法施展魔术,习惯靠魔术加成战斗的她虽说体术也不差,可是单靠体术实在难以和法术之类的东西对抗。
她感到无比烦躁,但是烦躁并没有什么用,到最后她还是只能弯下腰拿起扫帚,老老实实地用手扫动着地上的灰尘。
“哟,你还没走啊?”
过了一会儿,她再次听见了菲奥娜的声音,和之前一样慌忙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了头。
“菲……”
“没事没事,不用勉强了,反正也没有别人在……”
菲奥娜苦笑了一下,回过头看了眼跟在她背后的蕾丝,然后说道:
“你们两个先回去吧,这地上根本就不脏,维吉尔大人也不在,有的时候就该偷偷懒嘛!”
“菲奥娜大人的这种做法是不对的!”
蕾丝十分平静一如往常地地反过来批评起了菲奥娜,随后看向了正傻傻站在一边的九方晓雨说道:
“不过嘛……今天就偷懒算了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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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菲克尔的势力主要分为三个派系。
——保守派、积极派和温和中间派。
——魔力完全没有恢复。
派系纷乱也就算了,一想到魔力上的问题,九方晓雨就情绪低落,身上仿佛缠绕了浓密的黑气。
“你知道吗,昨天晚上下的雪好像引起了一点点骚动呢!”
“诶?”
她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蕾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,呆呆地发出了不明意义的声音。
“看来制造出骚动的始作俑者完全没有自觉呢?”
“唔……夏天下雪不引起骚动才有问题吧!说我是始作俑者倒不如说——”
九方晓雨大声辩驳了一句,始作俑者完全就是个贬义词,她觉得用来形容好心满足别人愿望的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。
因为声音太大,刚走进宿舍守卫就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,一直到蕾丝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之后才继续困倦地趴回了桌子上。
“唔……倒不如说你这个愿望有问题吧!”
把声音压低了之后,她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了下去。
“嗯,可是你当时也没有阻止我啊……”
蕾丝略带困扰地回了一句,然后突然笑出了声。
“不对,应该说幸亏你当时没有阻止我,不然我可就看不到雪了,而且你知道吗?把真相憋在心里从容地回答别人满怀困惑问出的问题,那种感觉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。”
“……你开心就好……”
九方晓雨无奈地耸了耸肩,和蕾丝一起踩着楼梯上了二楼。
她在自己的房门口停下了脚步,对九方晓雨摆了摆手。
“那,晚安了。”
“那个,蕾丝——”
“嗯?”
忽然被九方晓雨喊住的蕾丝暂停了开门的动作,回过头看向了她。
“啊……不没什么……晚安了!”
在蕾丝困惑的目光下,九方晓雨拉开了门,一边摆着手一边走了进去。沉吟一声后,蕾丝也没有多想,推开房门轻轻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。
“呼……”
回到房中的九方晓雨靠在了门上,对着空荡的房间吐出了一口气。
“临时具现……”
出于侥幸心理,她又一次感知了一下身上的魔力反应,结果和之前一模一样,消耗掉的部分没有恢复的迹象。
“这样……不就是完蛋了吗?”
后脑勺撞在门上的时候传来了一声声响,她静静地看着天花板,最后走到床边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,躺在床上拉过了纤薄的被子。
看了看被摆在桌子上的时钟之后,她闭上了眼睛。
“好,今天十二点之前睡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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